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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威亞在哪裏？現在威亞已經能做到這麽隱形了嗎？沒有威亞我很難想象這個畫面，她到底是怎麽飛起來的啊？？？”
“中間那對好有CP感誰懂……我腦子裏已經有八百個傀儡翁和木偶之間的愛恨情仇了……”
“暴言，這是本次公演最佳舞臺！所有女生都給我投她！”
舞臺接近尾聲，所有的木偶都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上，戲腔是事先錄好的，像放了碟在老舊的收音機裏，卡頓間的空靈讓人仿佛回到了那個年代：“風雪依稀秋白發尾/燈火葳蕤揉皺你眼眉……”
卻在這時，在所有觀眾的眼中，風一般熱烈的火從地上升騰而起，火光中，木偶們隨著BGM掙紮動作，最後在升騰中的火裏對著鏡頭恍然笑了一下，哢一聲碎入碳灰。
一盞盞燈滅掉，風輕輕地吹過。
戲腔也唱到了結尾：“……假如老去我能陪/煙波裏成灰/也去得完美。”
歸於安靜。
不消時，場上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，發自內心地覺得票買的值了，用手卷成喇叭歡呼一聲：“好牛的舞臺創意！喜歡看愛看！”
程非晚適時走出來：“很精彩的表演。”
她轉向A組舞臺，帶著全場觀眾的疑問發聲：“我就是很好奇，喻澄你剛剛是，飛起來了嗎？我問過導演了，你們這場沒有吊威壓，你是怎麽……”
臺下觀眾異口同聲：“怎麽飛起來的啊！”
喻澄哦了一聲，往後退了退，腳步輕點，整個人在眾目睽睽下騰空而起，落在了戲臺二樓，她把耳麥挪到唇邊：“就是這麽飛起來的。”
程非晚：“……”
臺下觀眾：“……”
B組：“……”
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別？！
“天生一對”眾人一臉麻木：“……”
知道為什麽選她當C位了吧？人家會飛！
程非晚側了側耳，聽到導播抓狂的聲音，輕咳了一聲，問：“所以喻澄你這是……？”
喻澄再次騰空而起，雙臂打開，穩穩當當地飛到了季昭的身邊，嗯了一聲：“輕功而已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輕功？還而已？要不要這麽凡爾賽啊！
不過觀眾們雖然震驚，但也覺得是節目組的噱頭而已，肯定是吊了她們看不到的威亞。
喻澄擺明了是不想多說，程非晚也沒有再問下去，而是自然地cue了流程，請A組練習生先進等待室等待，等B組表演完後再進行投票，決出最後的勝者。
“天生一對”組在黑暗中下場，等走出了觀眾們的視線，宋江江終於迫不及待地樂開了花：“媽呀爽死我啦！這把絕對穩了！”
“終於有人能體會我們看到喻澄會輕功的心情了。”鄭冬晴嘆道。
“剛剛真的緊張死我啦。”喬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，拍拍自己受驚的小心臟：“總算結束了，我應該沒什麽大錯吧？”
沈昕搖頭：“沒有，剛開始聲音有點抖，但後面發揮地很完美。”
季昭見喻澄一言不發，問她：“在想什麽？”
喻澄抿了抿唇：“輕功的失傳，讓我很失望。”
季昭笑：“失傳的可不止輕功。”
她跟著工作人員，說：“不過現在的人出行有車有飛機，宇宙飛船造出來月球都去過了，會不會輕功也沒什麽。”
“但是，”她頓了頓，對喻澄說：“我很高興你會。”
喻澄楞了下，臉微微紅了：“能讓陛……昭昭高興，我很歡喜。”
六人走出甬道，跟工作人員順著長長的臺階走到專門的等待室，等到工作人員走後，宋江江卻又擔憂起來：“萬一她們絕地反殺了怎麽辦？觀眾萬一把我們的舞臺忘了怎麽辦？”
喬月小聲說：“輕功很難忘吧……”
對面墻的電視上，B組已經開始表演了。
民國風自帶的哀婉和歷史感撲面而來，仿佛老舊的照片，打破時間的桎梏，從那個動亂的年代破土而出，穿著各式旗袍的佳麗盤起燙卷的發，煙鬥和手提包，黃包車和油茶，殷勤的小二，行色匆匆的過路人，駐足聽一首民國版的《牽絲戲》。
“真看不出來，何雨檬看著傻傻的，唱歌還挺好聽哈。”宋江江點評上了。
“錄著呢。”喬月提醒她。
“放心，不會剪出來的。”沈昕看得很不專註，剛剛的舞臺已經耗費掉她所有的電量，急需下班補充，她搖搖頭：“邵珂初舞臺rap說得蠻好，可惜舞跳得太爛。”
鄭冬晴不同意她：“這你就不懂了吧？我猜這個是初出茅廬的木偶，跟自己的傀儡翁還不熟悉，兩人在磨合中，情愫暗生，然後……”
“呃，你們都這樣看著我幹什麽？”
季昭鼓勵她：“編，繼續編。”
宋江江吐槽：“你給她們寫上同人文了啊！”
鄭冬晴默默地縮起來，忍了會兒，沒忍住：“其實給我們寫也可以，你看江江和月月一對，那是青梅成雙。我和昕姐一組，那是兩小無猜。昭昭和喻澄一起，那是舉案齊眉。”
宋江江：“……”
喬月：“……”
沈昕：“……”
怎麽有個成語跟其他有壁啊！！！
鄭冬晴卻來勁了：“我們都是小小年紀就死掉了，被傀儡翁做成木偶，穿上戲服，後來傀儡翁跟我們在一起久了，沾上陰氣死翹翹了，就只有我們在他的房子裏。”
宋江江：“餵……畫風好像有點不太對吧？”
季昭：“我們一起長大，學習牽絲戲，當起了自己的傀儡翁。”
沈昕：“還有人接龍了！”
喻澄：“他們迂回誤會，我卻只由你支配。”
喬月：“……唱出來了。”
導播室的副導演：“……”
這些他怎麽剪怎麽播？！這隊有沒有正常人？
準備了那麽久的舞臺，要真表演起來也就四分鐘，再加上程非晚的問問題和觀眾投票環節，不到十分鐘，B組就進來了。
等待室的門緩緩打開，“天生一對”向B組全體人員行註目禮。
何雨檬：“……”
是錯覺嗎？她怎麽從A組的眼中看到了“怎麽來那麽早”的遺憾？早嗎？不早了啊，程老師問了好幾個問題呢，她都嫌慢了！
“說點場面話。”導播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音響裏傳來。
等待室裏安靜了一瞬。
宋江江迎上去：“太燃了你們的舞臺。”
沈昕揮手：“太厲害了。”
喬月鼓掌：“好聽的。”
鄭冬晴眼神閃爍：“我為你們想了舞臺背景。”
季昭的目光裏也充滿了肯定：“深得我心，該賞。”
何雨檬小分隊：“……”
沒有感情的誇獎快點閉嘴吧！
走完互相吹彩虹屁的環節，十二個人終於坐了下來，而她們面前的電視上則現出了每個人的名字，C位和C位相對，vocal與vocal相對，以此類推，互為對手。
互為對手的兩個人，誰的票數多誰就獲勝。
最後現場投票相加最多的隊伍成為獲勝隊，每人可獲得兩萬票。而獲勝隊伍裏票數最多的為最佳選手，可獲得五萬票。
“要開始了。”喬月緊張地抓住宋江江的手：“先出誰的票數是隨機的嗎？”
對於等待的練習生來說，先出誰的票數自然是隨機的，但是對於知道結果的節目組，則是根據節目組效果排出順序。
比如C位的票數多，更容易實現反轉，那就最後放。
“《出道吧！少女》第一次公演邀請參與投票的觀眾共有800人，總計800票，在本輪投票中，棄權觀眾為2人。”
副導演的聲音用了變聲器，以防後期粉絲把他扒出來網暴他：“所以本輪《牽絲戲》投票中，有效票798張。”
“下面公布投票結果。”
話剛落音，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。
也就一眨眼的功夫，鄭冬晴和B組的簡莉後面就浮現出數字，十二人定睛一看，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鄭冬晴：18票
簡莉：2票
簡莉恍然雷擊：“我知道我實力不好……但是怎麽就兩票啊？”
她是在舞臺上隱形了嗎！
而A組那邊則是在短暫的震驚後，立刻進入了歡天喜地的氛圍，鄭冬晴絲毫不因為798張票裏她只占了18票而沮喪，而是一臉感慨：“票不在多，夠用就行啊！”
邊說還邊往B組瞟，瞟得B組全體拳頭癢癢。
就18張票，嘚瑟什麽！
AB兩組正在用眼神交流感情的檔口，屏幕上又有動靜——是喬月和何雨檬的票同時出了，分別是喬月為26票，何雨檬為40票。
頃刻間風水輪流轉。
“哎呀！”何雨檬拍了拍大腿，學著鄭冬晴的語氣：“票不在多，夠用就行啊！”
坐得離她最近的季昭涼涼道：“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那麽開心。月月在我們組既不是C位也不是隊長也能拿到26票，你……”
她看了何雨檬一眼，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何雨檬：“……”
餵！你們隊友贏了就可以嘚瑟！對手贏了嘚瑟下都不給，要不要這麽雙標啊？！
何雨檬牙癢。
而票數顯示仍在繼續，沈昕以46票的優勢小勝B組10票的鐘若涵，表示承讓承讓，這都是她起早貪黑應得的。
宋江江則以99票的絕對優勢拿下了只得54票的邵珂，邵珂吐槽：“99對54都過一半了，絕對優勢到底在哪？”
宋江江卻猶嫌不足：“但凡再多一票呢，再多一票我就三位數了。”
說到這裏，她看了眼B組的簡莉。
簡莉：“……”
她就兩票也要被惦記？！
何雨檬在在心裏以最快的速度算了下票數，現在已經透明的票數為295，也就是說剩下的四個人平分503票，只要丁言和萬琦爭氣，想要翻盤——
“我靠！”她旁邊的邵珂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，失聲：“189票！”
何雨檬傻眼：“誰？”
那邊宋江江嗚呼了一聲：“昭昭你也太強了吧！居然有快兩百票！穩了穩了，這次可太穩了，這得多少人為你的戲腔傾倒啊！”
季昭昭：189票
萬琦：61票
季昭朝喻澄伸出手，喻澄猶豫了下，握住了她的手，只覺得柔弱無骨，心裏一片慌亂，好不容易定神了，才聽到季昭說：“我相信喻澄的票數一定比我的高。”
“怎麽可能？”雖然很崇拜喻澄但同為對手的邵珂此刻還是站在了丁言這邊：“現在票池裏也就253票，再比你高，那我們小丁老師不就只有五十幾票？”
季昭笑著看向大屏幕，步搖輕晃，眼尾的淚痣如血：“等會就知道了。”
話剛落音，喻澄和丁言的名字後面就同時跳出了票數。
喻澄：201票
丁言：52票
碾壓，真正的碾壓。
丁言笑著安慰邵珂：“也算是個吉利的數字了。”
喻澄無視隊友們上躥下跳的慶祝方式，盯著屏幕上的數字看了會兒，對季昭說：“我的也很吉利。”
季昭問：“哦？哪裏吉利？”
喻澄答：“愛你。”
B隊全員：“……”
這個隊的隊內文化怎麽那麽奇怪啊！
而雖然已經看過千萬遍喻澄唯愛季昭昭的畫面的A隊在沈默了會兒，同時幹嘔了一聲，夾雜了一句喬月笑瞇瞇地：“好好嗑哦。”
宋江江作勢要捂住她的嘴巴：“嗑人工糖那麽齁人你不要命啦！”
季昭則為喻澄突如其來的諧音給弄楞了下，旋即臉色一崩：“大膽。”見喻澄神色慌了下，又笑道：“確實挺吉利的。”
又問宋江江：“何為人工糖？”
A組在討論著什麽是人工糖中走出了等待室，往休息室走去，留下失敗的B組在原地面面相覷，好一會兒，才開口互相安慰。
丁言苦笑：“沒辦法，誰讓人家C位會飛呢。”
何雨檬聳肩：“戲腔確實絕美。”
萬琦嘆氣：“回去再好好練吧。”
簡莉：“謝謝喜歡我的兩個觀眾朋友……”
鐘若涵：“她們連人工糖是什麽都不知道就可以把姬賣得如此清新脫俗？不會是真愛吧？”
邵珂：“還嗑起來了是吧？”
六人對視一眼，同時遠目：“下次繼續加油吧！”
至此，《出道吧！少女》第一次公演曲目《牽絲戲》AB兩組的比賽徹底結束，A組為獲勝組，每位練習生獲得兩萬張票，票數最高的喻澄獲得五萬張票。
而喻澄以201票的成績成為整場演出獲得票數最高的人。
在當晚，#出道吧少女輕功#、#喻望孟#、#牽絲戲戲腔#榮登熱搜榜前三，論壇關於《出道吧少女》的帖子越來越多，湊熱鬧前往平臺投票的人也越來越多。
【怎麽可能有人會輕功啊？去現場的觀眾別吹得太厲害，輕功早就失傳了，她說是就是了？沒吊威亞我跟你姓！】
【喻望孟都不知道自己女兒會輕功，你們又知道了？】
【其實會輕功我也是信的……畢竟在某音上見過的世面太多了，一不小心粉了個江湖女俠誰懂……】
【別說去公演的人口風緊啊，去的人也不知道最終是哪對贏了！】
【誰懂啊，當程非晚說大家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的時候，我以為自己做夢呢，不會連票數都不公布吧，原來真不公布！】
【來人啊給我黑進節目組的系統，我要知道票數】
【投票通道是不是要關閉了？】
【還有五分鐘！】
零點一到，投票通道準時關閉。
票數鎖定。
而莊園裏，則陷入了久違的平和。
公演剛結束，還沒有錄制順位發表，也沒有新一輪的任務，天又飄著小雨，練習生們只覺得歲月靜好，在宿舍裏睡得昏天暗地。
偶爾有被叫醒的，要去錄後采，采完又馬不停蹄地回來睡覺。
采訪的問題也都簡單，問的是第一次公演練習和錄制過程中的反應，到時候會和正片相應的片段剪在一起。
而每一個認真回答問題的練習生，都會得到咖啡券一枚。
由於喻澄的壟斷，莊園內的咖啡一票難求，不少練習生高價求咖啡，但這也僅限於公演之前，現在前途未蔔，又好不容易逮個睡覺的時候，誰喝咖啡啊？
於是不少練習生紛紛跑來309宿舍，試圖跟喻澄交換。
喻澄來者不拒，沒到半天，小盒子裏就裝滿了咖啡券，陳杏子從選管那裏借了電腦，躺在床上看電影，見喻澄在數券：“這麽多昭昭得喝到啥時候去？”
喻澄沈吟：“總決賽的前一天。”
陳杏子：“……別太愛了你。”
喻澄頭也不擡：“愛她是我的職責。”
沈一燦也睡醒了，從上鋪探下頭來：“她們都說你會輕功，真的假的？”
《牽絲戲》表演的時候，沈一燦那組正在看投票結果，然後就錯過了這場表演，陳杏子跟她炫耀了好幾次，她才忍不住問的。
陳杏子也探出頭，以免自己的白眼翻不到她臉上去：“真的啊都說是真的了！”
沈一燦懷疑：“眼見為實。”
喻澄還沒說話，陳杏子先反對了：“你當喻澄是玩雜耍的啊！你想看人家就要表演給你看？沈一燦你多大——”
話沒說完，忽然聽到陽臺外的樓下有人喊：“昭昭，你回來啦！”
陳杏子楞了下，眼前一恍。
剛剛還坐在她對面桌上數咖啡券的喻澄居然瞬間消失了，只能看到她殘存在空氣中的衣角，飛向陽臺，轉眼又消失空氣裏。
陳杏子張大嘴巴：“！！！”
沈一燦也瞪大了眼睛：“我|操！”
她們同時下床往陽臺奔去，扶著陽臺的欄桿往下看，就見喻澄已經到了樓下，站在季昭昭的面前，也不知道季昭昭說了什麽，喻澄慣是冷漠的臉浮現淡淡的笑意。
陳杏子：“……”
沈一燦：“……”
陳杏子撞了撞她的肩膀：“什麽想法？”
沈一燦喃喃：“原來她真的會輕功……輕功沒有失傳……振興中華武術！”
陳杏子：“……”
到底有沒有來跟她一起嗑下CP啊！
311宿舍。
宋江江嘖嘖嘖，轉身往外走去。
室友問：“去哪啊江江？”
宋江江頭也不回：“給某人洗衣服去咯！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啊！”
205宿舍。
鄭冬晴坐在窗前的桌邊揮斥方遒，正努力編著牽絲戲的背後故事，聽到室友說了句：“冬晴，你隊友喻澄剛剛飛下去了耶！”
鄭冬晴頭也不擡：“早就看夠了。”
室友：“……”
209宿舍。
沈昕再次翻了個身，睡得人事不省。
再往下移，113宿舍的陽臺上，喬月捧著張臉一臉“慈愛”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季昭和喻澄，裴佳在她的身後的房間裏正撅著屁股收拾行李。
“這B班的練習服不會收回去吧？不收我就帶回去做紀念了，你說什麽？錄制順位發布要穿？怎麽那麽麻煩？有沒有一鍵退賽？”
“哎呀佳佳，”喬月喊：“你看，昭昭來了。”
“季總——”裴佳把行李箱一蓋，朝陽臺奔過來，喊道：“季總你都好久沒見你了，你快來快來！”
季昭不疾不徐地走過來：“工資花完了？”
裴佳笑得眼睛彎起來：“哪能啊？這裏又沒有花錢的地方！我剛剛在收拾行李，我就尋思著我肯定第一輪淘汰，這不想多跟你說說話嗎？出去後我去鎮守公司，您有什麽吩咐就直說。”
“直說啊？”季昭說：“你第一輪淘汰不了。”
裴佳的笑容一僵：“啊？”
季昭往前走了走，走進她們的陽臺裏，在椅子上坐下：“如果你能留在節目，過了第一輪有十萬元的獎金，第二輪二十萬，第三輪……”
“別說了！”裴佳抓住季昭的手：“季總！我願意留下來！為了夢想！”
季昭是剛做完後采回來，繞路去買了杯咖啡，這會兒坐在露天陽臺的椅子上，頗有一番情調。
喻澄坐在她旁邊，時不時地看下四周，看得裴佳忍不住吐槽：“沒人會突然出現抱起季總就是個百米沖刺的……”
“不過季總，你怎麽知道我不會被淘汰？”裴佳好奇。
季昭沈默。
她和喻澄有手機，今天早上特意起了個大早去天臺看，平臺的投票榜已經鎖了，好在論壇裏還有記錄，在投票通道關閉前，季昭昭穩坐C位，後面的則是喻澄和宋江江。
名單往下拉，她看到了裴佳，第26名，成績還不錯。
不過有手機這事不能告訴裴佳，她只是對裴佳笑了笑，說：“我相信你的實力。”
裴佳：“！”
這難道、難道就是被信任的感覺嗎？
正想跟季昭昭聯絡下上下級感情，忽然聽到不遠處跑過來個人，季昭認出他是副導演的助理，她氣喘籲籲地：“季昭昭，去木屋，有人找你。”
喻澄問：“是誰？”
助理搖了搖頭：“我也不知道，副導演就讓我來找昭昭，昭昭你快點去，好像是什麽大人物呢！”
季昭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，跟喻澄一起往木屋走去。而裴佳和喬月則托著下巴目送兩人漸行漸遠，眼中滿是敬佩。
好一會兒，喬月才想起來：“哦對了佳佳，你什麽時候有的夢想，之前問你不是沒有嗎？你現在的夢想是什麽呀？”
裴佳一臉向往：“發財。”
喬月：“……”
同一個世界，同一個夢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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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威亞在哪裏？現在威亞已經能做到這麽隱形了嗎？沒有威亞我很難想象這個畫面，她到底是怎麽飛起來的啊？？？”
“中間那對好有CP感誰懂……我腦子裏已經有八百個傀儡翁和木偶之間的愛恨情仇了……”
“暴言，這是本次公演最佳舞臺！所有女生都給我投她！”
舞臺接近尾聲，所有的木偶都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上，戲腔是事先錄好的，像放了碟在老舊的收音機裏，卡頓間的空靈讓人仿佛回到了那個年代：“風雪依稀秋白發尾/燈火葳蕤揉皺你眼眉……”
卻在這時，在所有觀眾的眼中，風一般熱烈的火從地上升騰而起，火光中，木偶們隨著BGM掙紮動作，最後在升騰中的火裏對著鏡頭恍然笑了一下，哢一聲碎入碳灰。
一盞盞燈滅掉，風輕輕地吹過。
戲腔也唱到了結尾：“……假如老去我能陪/煙波裏成灰/也去得完美。”
歸於安靜。
不消時，場上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，發自內心地覺得票買的值了，用手卷成喇叭歡呼一聲：“好牛的舞臺創意！喜歡看愛看！”
程非晚適時走出來：“很精彩的表演。”
她轉向A組舞臺，帶著全場觀眾的疑問發聲：“我就是很好奇，喻澄你剛剛是，飛起來了嗎？我問過導演了，你們這場沒有吊威壓，你是怎麽……”
臺下觀眾異口同聲：“怎麽飛起來的啊！”
喻澄哦了一聲，往後退了退，腳步輕點，整個人在眾目睽睽下騰空而起，落在了戲臺二樓，她把耳麥挪到唇邊：“就是這麽飛起來的。”
程非晚：“……”
臺下觀眾：“……”
B組：“……”
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別？！
“天生一對”眾人一臉麻木：“……”
知道為什麽選她當C位了吧？人家會飛！
程非晚側了側耳，聽到導播抓狂的聲音，輕咳了一聲，問：“所以喻澄你這是……？”
喻澄再次騰空而起，雙臂打開，穩穩當當地飛到了季昭的身邊，嗯了一聲：“輕功而已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輕功？還而已？要不要這麽凡爾賽啊！
不過觀眾們雖然震驚，但也覺得是節目組的噱頭而已，肯定是吊了她們看不到的威亞。
喻澄擺明了是不想多說，程非晚也沒有再問下去，而是自然地cue了流程，請A組練習生先進等待室等待，等B組表演完後再進行投票，決出最後的勝者。
“天生一對”組在黑暗中下場，等走出了觀眾們的視線，宋江江終於迫不及待地樂開了花：“媽呀爽死我啦！這把絕對穩了！”
“終於有人能體會我們看到喻澄會輕功的心情了。”鄭冬晴嘆道。
“剛剛真的緊張死我啦。”喬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，拍拍自己受驚的小心臟：“總算結束了，我應該沒什麽大錯吧？”
沈昕搖頭：“沒有，剛開始聲音有點抖，但後面發揮地很完美。”
季昭見喻澄一言不發，問她：“在想什麽？”
喻澄抿了抿唇：“輕功的失傳，讓我很失望。”
季昭笑：“失傳的可不止輕功。”
她跟著工作人員，說：“不過現在的人出行有車有飛機，宇宙飛船造出來月球都去過了，會不會輕功也沒什麽。”
“但是，”她頓了頓，對喻澄說：“我很高興你會。”
喻澄楞了下，臉微微紅了：“能讓陛……昭昭高興，我很歡喜。”
六人走出甬道，跟工作人員順著長長的臺階走到專門的等待室，等到工作人員走後，宋江江卻又擔憂起來：“萬一她們絕地反殺了怎麽辦？觀眾萬一把我們的舞臺忘了怎麽辦？”
喬月小聲說：“輕功很難忘吧……”
對面墻的電視上，B組已經開始表演了。
民國風自帶的哀婉和歷史感撲面而來，仿佛老舊的照片，打破時間的桎梏，從那個動亂的年代破土而出，穿著各式旗袍的佳麗盤起燙卷的發，煙鬥和手提包，黃包車和油茶，殷勤的小二，行色匆匆的過路人，駐足聽一首民國版的《牽絲戲》。
“真看不出來，何雨檬看著傻傻的，唱歌還挺好聽哈。”宋江江點評上了。
“錄著呢。”喬月提醒她。
“放心，不會剪出來的。”沈昕看得很不專註，剛剛的舞臺已經耗費掉她所有的電量，急需下班補充，她搖搖頭：“邵珂初舞臺rap說得蠻好，可惜舞跳得太爛。”
鄭冬晴不同意她：“這你就不懂了吧？我猜這個是初出茅廬的木偶，跟自己的傀儡翁還不熟悉，兩人在磨合中，情愫暗生，然後……”
“呃，你們都這樣看著我幹什麽？”
季昭鼓勵她：“編，繼續編。”
宋江江吐槽：“你給她們寫上同人文了啊！”
鄭冬晴默默地縮起來，忍了會兒，沒忍住：“其實給我們寫也可以，你看江江和月月一對，那是青梅成雙。我和昕姐一組，那是兩小無猜。昭昭和喻澄一起，那是舉案齊眉。”
宋江江：“……”
喬月：“……”
沈昕：“……”
怎麽有個成語跟其他有壁啊！！！
鄭冬晴卻來勁了：“我們都是小小年紀就死掉了，被傀儡翁做成木偶，穿上戲服，後來傀儡翁跟我們在一起久了，沾上陰氣死翹翹了，就只有我們在他的房子裏。”
宋江江：“餵……畫風好像有點不太對吧？”
季昭：“我們一起長大，學習牽絲戲，當起了自己的傀儡翁。”
沈昕：“還有人接龍了！”
喻澄：“他們迂回誤會，我卻只由你支配。”
喬月：“……唱出來了。”
導播室的副導演：“……”
這些他怎麽剪怎麽播？！這隊有沒有正常人？
準備了那麽久的舞臺，要真表演起來也就四分鐘，再加上程非晚的問問題和觀眾投票環節，不到十分鐘，B組就進來了。
等待室的門緩緩打開，“天生一對”向B組全體人員行註目禮。
何雨檬：“……”
是錯覺嗎？她怎麽從A組的眼中看到了“怎麽來那麽早”的遺憾？早嗎？不早了啊，程老師問了好幾個問題呢，她都嫌慢了！
“說點場面話。”導播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音響裏傳來。
等待室裏安靜了一瞬。
宋江江迎上去：“太燃了你們的舞臺。”
沈昕揮手：“太厲害了。”
喬月鼓掌：“好聽的。”
鄭冬晴眼神閃爍：“我為你們想了舞臺背景。”
季昭的目光裏也充滿了肯定：“深得我心，該賞。”
何雨檬小分隊：“……”
沒有感情的誇獎快點閉嘴吧！
走完互相吹彩虹屁的環節，十二個人終於坐了下來，而她們面前的電視上則現出了每個人的名字，C位和C位相對，vocal與vocal相對，以此類推，互為對手。
互為對手的兩個人，誰的票數多誰就獲勝。
最後現場投票相加最多的隊伍成為獲勝隊，每人可獲得兩萬票。而獲勝隊伍裏票數最多的為最佳選手，可獲得五萬票。
“要開始了。”喬月緊張地抓住宋江江的手：“先出誰的票數是隨機的嗎？”
對於等待的練習生來說，先出誰的票數自然是隨機的，但是對於知道結果的節目組，則是根據節目組效果排出順序。
比如C位的票數多，更容易實現反轉，那就最後放。
“《出道吧！少女》第一次公演邀請參與投票的觀眾共有800人，總計800票，在本輪投票中，棄權觀眾為2人。”
副導演的聲音用了變聲器，以防後期粉絲把他扒出來網暴他：“所以本輪《牽絲戲》投票中，有效票798張。”
“下面公布投票結果。”
話剛落音，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。
也就一眨眼的功夫，鄭冬晴和B組的簡莉後面就浮現出數字，十二人定睛一看，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鄭冬晴：18票
簡莉：2票
簡莉恍然雷擊：“我知道我實力不好……但是怎麽就兩票啊？”
她是在舞臺上隱形了嗎！
而A組那邊則是在短暫的震驚後，立刻進入了歡天喜地的氛圍，鄭冬晴絲毫不因為798張票裏她只占了18票而沮喪，而是一臉感慨：“票不在多，夠用就行啊！”
邊說還邊往B組瞟，瞟得B組全體拳頭癢癢。
就18張票，嘚瑟什麽！
AB兩組正在用眼神交流感情的檔口，屏幕上又有動靜——是喬月和何雨檬的票同時出了，分別是喬月為26票，何雨檬為40票。
頃刻間風水輪流轉。
“哎呀！”何雨檬拍了拍大腿，學著鄭冬晴的語氣：“票不在多，夠用就行啊！”
坐得離她最近的季昭涼涼道：“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那麽開心。月月在我們組既不是C位也不是隊長也能拿到26票，你……”
她看了何雨檬一眼，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何雨檬：“……”
餵！你們隊友贏了就可以嘚瑟！對手贏了嘚瑟下都不給，要不要這麽雙標啊？！
何雨檬牙癢。
而票數顯示仍在繼續，沈昕以46票的優勢小勝B組10票的鐘若涵，表示承讓承讓，這都是她起早貪黑應得的。
宋江江則以99票的絕對優勢拿下了只得54票的邵珂，邵珂吐槽：“99對54都過一半了，絕對優勢到底在哪？”
宋江江卻猶嫌不足：“但凡再多一票呢，再多一票我就三位數了。”
說到這裏，她看了眼B組的簡莉。
簡莉：“……”
她就兩票也要被惦記？！
何雨檬在在心裏以最快的速度算了下票數，現在已經透明的票數為295，也就是說剩下的四個人平分503票，只要丁言和萬琦爭氣，想要翻盤——
“我靠！”她旁邊的邵珂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，失聲：“189票！”
何雨檬傻眼：“誰？”
那邊宋江江嗚呼了一聲：“昭昭你也太強了吧！居然有快兩百票！穩了穩了，這次可太穩了，這得多少人為你的戲腔傾倒啊！”
季昭昭：189票
萬琦：61票
季昭朝喻澄伸出手，喻澄猶豫了下，握住了她的手，只覺得柔弱無骨，心裏一片慌亂，好不容易定神了，才聽到季昭說：“我相信喻澄的票數一定比我的高。”
“怎麽可能？”雖然很崇拜喻澄但同為對手的邵珂此刻還是站在了丁言這邊：“現在票池裏也就253票，再比你高，那我們小丁老師不就只有五十幾票？”
季昭笑著看向大屏幕，步搖輕晃，眼尾的淚痣如血：“等會就知道了。”
話剛落音，喻澄和丁言的名字後面就同時跳出了票數。
喻澄：201票
丁言：52票
碾壓，真正的碾壓。
丁言笑著安慰邵珂：“也算是個吉利的數字了。”
喻澄無視隊友們上躥下跳的慶祝方式，盯著屏幕上的數字看了會兒，對季昭說：“我的也很吉利。”
季昭問：“哦？哪裏吉利？”
喻澄答：“愛你。”
B隊全員：“……”
這個隊的隊內文化怎麽那麽奇怪啊！
而雖然已經看過千萬遍喻澄唯愛季昭昭的畫面的A隊在沈默了會兒，同時幹嘔了一聲，夾雜了一句喬月笑瞇瞇地：“好好嗑哦。”
宋江江作勢要捂住她的嘴巴：“嗑人工糖那麽齁人你不要命啦！”
季昭則為喻澄突如其來的諧音給弄楞了下，旋即臉色一崩：“大膽。”見喻澄神色慌了下，又笑道：“確實挺吉利的。”
又問宋江江：“何為人工糖？”
A組在討論著什麽是人工糖中走出了等待室，往休息室走去，留下失敗的B組在原地面面相覷，好一會兒，才開口互相安慰。
丁言苦笑：“沒辦法，誰讓人家C位會飛呢。”
何雨檬聳肩：“戲腔確實絕美。”
萬琦嘆氣：“回去再好好練吧。”
簡莉：“謝謝喜歡我的兩個觀眾朋友……”
鐘若涵：“她們連人工糖是什麽都不知道就可以把姬賣得如此清新脫俗？不會是真愛吧？”
邵珂：“還嗑起來了是吧？”
六人對視一眼，同時遠目：“下次繼續加油吧！”
至此，《出道吧！少女》第一次公演曲目《牽絲戲》AB兩組的比賽徹底結束，A組為獲勝組，每位練習生獲得兩萬張票，票數最高的喻澄獲得五萬張票。
而喻澄以201票的成績成為整場演出獲得票數最高的人。
在當晚，#出道吧少女輕功#、#喻望孟#、#牽絲戲戲腔#榮登熱搜榜前三，論壇關於《出道吧少女》的帖子越來越多，湊熱鬧前往平臺投票的人也越來越多。
【怎麽可能有人會輕功啊？去現場的觀眾別吹得太厲害，輕功早就失傳了，她說是就是了？沒吊威亞我跟你姓！】
【喻望孟都不知道自己女兒會輕功，你們又知道了？】
【其實會輕功我也是信的……畢竟在某音上見過的世面太多了，一不小心粉了個江湖女俠誰懂……】
【別說去公演的人口風緊啊，去的人也不知道最終是哪對贏了！】
【誰懂啊，當程非晚說大家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的時候，我以為自己做夢呢，不會連票數都不公布吧，原來真不公布！】
【來人啊給我黑進節目組的系統，我要知道票數】
【投票通道是不是要關閉了？】
【還有五分鐘！】
零點一到，投票通道準時關閉。
票數鎖定。
而莊園裏，則陷入了久違的平和。
公演剛結束，還沒有錄制順位發表，也沒有新一輪的任務，天又飄著小雨，練習生們只覺得歲月靜好，在宿舍裏睡得昏天暗地。
偶爾有被叫醒的，要去錄後采，采完又馬不停蹄地回來睡覺。
采訪的問題也都簡單，問的是第一次公演練習和錄制過程中的反應，到時候會和正片相應的片段剪在一起。
而每一個認真回答問題的練習生，都會得到咖啡券一枚。
由於喻澄的壟斷，莊園內的咖啡一票難求，不少練習生高價求咖啡，但這也僅限於公演之前，現在前途未蔔，又好不容易逮個睡覺的時候，誰喝咖啡啊？
於是不少練習生紛紛跑來309宿舍，試圖跟喻澄交換。
喻澄來者不拒，沒到半天，小盒子裏就裝滿了咖啡券，陳杏子從選管那裏借了電腦，躺在床上看電影，見喻澄在數券：“這麽多昭昭得喝到啥時候去？”
喻澄沈吟：“總決賽的前一天。”
陳杏子：“……別太愛了你。”
喻澄頭也不擡：“愛她是我的職責。”
沈一燦也睡醒了，從上鋪探下頭來：“她們都說你會輕功，真的假的？”
《牽絲戲》表演的時候，沈一燦那組正在看投票結果，然後就錯過了這場表演，陳杏子跟她炫耀了好幾次，她才忍不住問的。
陳杏子也探出頭，以免自己的白眼翻不到她臉上去：“真的啊都說是真的了！”
沈一燦懷疑：“眼見為實。”
喻澄還沒說話，陳杏子先反對了：“你當喻澄是玩雜耍的啊！你想看人家就要表演給你看？沈一燦你多大——”
話沒說完，忽然聽到陽臺外的樓下有人喊：“昭昭，你回來啦！”
陳杏子楞了下，眼前一恍。
剛剛還坐在她對面桌上數咖啡券的喻澄居然瞬間消失了，只能看到她殘存在空氣中的衣角，飛向陽臺，轉眼又消失空氣裏。
陳杏子張大嘴巴：“！！！”
沈一燦也瞪大了眼睛：“我|操！”
她們同時下床往陽臺奔去，扶著陽臺的欄桿往下看，就見喻澄已經到了樓下，站在季昭昭的面前，也不知道季昭昭說了什麽，喻澄慣是冷漠的臉浮現淡淡的笑意。
陳杏子：“……”
沈一燦：“……”
陳杏子撞了撞她的肩膀：“什麽想法？”
沈一燦喃喃：“原來她真的會輕功……輕功沒有失傳……振興中華武術！”
陳杏子：“……”
到底有沒有來跟她一起嗑下CP啊！
311宿舍。
宋江江嘖嘖嘖，轉身往外走去。
室友問：“去哪啊江江？”
宋江江頭也不回：“給某人洗衣服去咯！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啊！”
205宿舍。
鄭冬晴坐在窗前的桌邊揮斥方遒，正努力編著牽絲戲的背後故事，聽到室友說了句：“冬晴，你隊友喻澄剛剛飛下去了耶！”
鄭冬晴頭也不擡：“早就看夠了。”
室友：“……”
209宿舍。
沈昕再次翻了個身，睡得人事不省。
再往下移，113宿舍的陽臺上，喬月捧著張臉一臉“慈愛”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季昭和喻澄，裴佳在她的身後的房間裏正撅著屁股收拾行李。
“這B班的練習服不會收回去吧？不收我就帶回去做紀念了，你說什麽？錄制順位發布要穿？怎麽那麽麻煩？有沒有一鍵退賽？”
“哎呀佳佳，”喬月喊：“你看，昭昭來了。”
“季總——”裴佳把行李箱一蓋，朝陽臺奔過來，喊道：“季總你都好久沒見你了，你快來快來！”
季昭不疾不徐地走過來：“工資花完了？”
裴佳笑得眼睛彎起來：“哪能啊？這裏又沒有花錢的地方！我剛剛在收拾行李，我就尋思著我肯定第一輪淘汰，這不想多跟你說說話嗎？出去後我去鎮守公司，您有什麽吩咐就直說。”
“直說啊？”季昭說：“你第一輪淘汰不了。”
裴佳的笑容一僵：“啊？”
季昭往前走了走，走進她們的陽臺裏，在椅子上坐下：“如果你能留在節目，過了第一輪有十萬元的獎金，第二輪二十萬，第三輪……”
“別說了！”裴佳抓住季昭的手：“季總！我願意留下來！為了夢想！”
季昭是剛做完後采回來，繞路去買了杯咖啡，這會兒坐在露天陽臺的椅子上，頗有一番情調。
喻澄坐在她旁邊，時不時地看下四周，看得裴佳忍不住吐槽：“沒人會突然出現抱起季總就是個百米沖刺的……”
“不過季總，你怎麽知道我不會被淘汰？”裴佳好奇。
季昭沈默。
她和喻澄有手機，今天早上特意起了個大早去天臺看，平臺的投票榜已經鎖了，好在論壇裏還有記錄，在投票通道關閉前，季昭昭穩坐C位，後面的則是喻澄和宋江江。
名單往下拉，她看到了裴佳，第26名，成績還不錯。
不過有手機這事不能告訴裴佳，她只是對裴佳笑了笑，說：“我相信你的實力。”
裴佳：“！”
這難道、難道就是被信任的感覺嗎？
正想跟季昭昭聯絡下上下級感情，忽然聽到不遠處跑過來個人，季昭認出他是副導演的助理，她氣喘籲籲地：“季昭昭，去木屋，有人找你。”
喻澄問：“是誰？”
助理搖了搖頭：“我也不知道，副導演就讓我來找昭昭，昭昭你快點去，好像是什麽大人物呢！”
季昭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，跟喻澄一起往木屋走去。而裴佳和喬月則托著下巴目送兩人漸行漸遠，眼中滿是敬佩。
好一會兒，喬月才想起來：“哦對了佳佳，你什麽時候有的夢想，之前問你不是沒有嗎？你現在的夢想是什麽呀？”
裴佳一臉向往：“發財。”
喬月：“……”
同一個世界，同一個夢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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